十年来北京文化建设回顾（一）文化“蛋糕”越做越大

汪楚怀

前几天，从媒体上读到北京朝阳区文化馆前馆长徐伟先生就北京文化建设的一段谈话。就年龄来说，我和徐先生应该算是同时代的人，他对北京文化建设的感受，也让我产生了很强的共鸣。
徐伟谈到：我年轻那会儿，人们对文化的需求并没有像现在这么强烈。年轻人看场电影、去图书馆借几本名著、孩子们自己糊个风筝玩儿就已经很满足了。相应的，那时候公共机构可以提供的文化空间和文化服务也有限，文化馆、博物馆、美术馆对大多数人来说还是陌生的。近些年，随着经济和社会快速发展，整个社会对文化的需求越来越强烈、越来越细致，政府部门和市场机构的文化供给也日渐丰富，不断呼应着这些需求。在供需双方的互相塑造过程中，文化空间不断格、文化服务不断升温。
仔细回味这些话，想想我们身边的变化，谁能说这不是一个既非常实在、又常被人忽略的事实呢？我们小的时候，除了上学，就是孩子们聚在一起在胡同里疯闹。文化馆、博物馆、美术馆，对一般孩子来说，真的是一种奢侈。
我们这一代，青少年时期生活在文化饥渴的特殊时期。连电视都还远没有普及，广播电台里8个样板戏天天回响在耳边。就普通百姓来说，当时能够把8出戏倒背如流者，决不是个别。对于传统京剧，我只是从老一代人口中断续听闻，心中常常遗憾没能欣赏到这些“老戏”。大概是在1976年的年底的一个深夜，我在单位宿舍里早已睡下。突然，我被一阵急促的敲窗户声音惊醒。仔细听，原来是食堂韩师傅在叫我“快起来，林冲夜奔，林冲夜奔！”我隔窗问了两遍，都没有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好穿上衣服，跟他跑到摆着一台公用电视机的餐厅。
到了餐厅，我才发现，里面已是黑压压地一片人，都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荧屏。我站在最后排，朝电视屏幕看了几分钟才明白：原来，这是传统戏第一次解禁后的电视直播。当天播出的，是几十年前曾在延安演出过的新编历史剧《逼上梁山》。我看到的，正是其中“风雪山神庙”一折。唱念做打，手眼身法步，传统京剧的魅力，总算是被我看到了。
随着改革开放不断推进，文化需求呈爆发式增长。中老年追着名角买票看戏，年轻人青睐大街小巷的录像厅、网吧。还有那销售火爆的各式录像机，录像带。八十年代，一台日产录像机，动辄四千元上下，那个时候的四千元，几乎是普通职工一年的收入，应该相当于现在的四万元了。照相机，那时买台佳能，就很让人满足了。
再看现在。如今的文化消费，品种多得让你眼花瞭乱。仅在南城，天桥附近就有专演芭蕾舞等高雅艺术的天桥剧场，也有德云社这样民间性很强的相声专场；在南三环洋桥附近，有中国评剧大剧院；在虎坊桥附近，有专事京剧演出的湖广会馆和梨园剧场……想自娱自乐，文化馆的讲座，博物馆、美术馆的展出，图书馆借阅的便捷，早已今非昔比。近年来，随着“一刻钟文化服务圈”的推进，文化产品的提供，文化活动的组织，都有了专业的人来做专业的事，不仅活动项目丰富多彩，也能保障服务时间。在温饱问题解决之后，人们对美好生活的更高要求，无疑是精神文化的富足感。阅读、娱乐、交际、学习……谁也不难感受，这些年随着国力的增强，我们的文化“蛋糕”做大了很多，每个人都是其中的受益者。